瓶瓶果酱

【洛子商水仙】当重生遇到穿越(3)

洛子商x江知仁,双帝师,水仙,前后无差。

双方记忆共享,治愈向,互相救赎。

权倾朝野的帝师挟天子以令诸侯,真的太戳我了!

 

第三章

 

江知仁醒来的时候,洛子商正站在窗前,手中拿着一张写满蝇头小字的纸。

那张纸色白质坚,应是产自宣州的玉版宣,价格不菲。而纸上记录的,正是这两日扬州城中各家米铺的粮价涨幅。

洛子商低垂眉眼看着纸上的字,嘴角含着一抹戏谑的笑。

江知仁伸手掀开了身上的锦被,以手撑床坐了起来。


听到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,洛子商将手中的纸抛在了书案上,转身走了过去,俯身凑近江知仁,笑道:“你醒了。”

那两张相似的面容仅咫尺之遥,眼波相缠间,似水乳交融。

时至此刻,很多话、很多事,无需开口,两人俱已心知肚明。

毕竟,眼前人就是这世上的另一个自己啊。

 

洛子商早已让厨房备下了合江知仁口味的各色菜肴,等到江知仁细嚼慢咽地填饱了肚子,两人就动身去了江知仁初至扬州时的那条小巷查探。

巷中并无任何异常,只除了昨日凭空出现了江知仁这么个大活人。

最终,洛子商和江知仁还是无功而返。

 

江知仁留在酒楼的笔墨纸砚等一干小物件早就被老板打包起来,差小二送了过来,后又经萧鸣之手放到了洛子商的书房里。

江知仁握着那封已被打开过的信,想着江河如今尚在牢中,这封信即便送出,也不过是石沉大海,杳无音信。

他垂眸望着信封上的四个小字,微蹙着眉头抿了抿唇,到底还是拿起了一根火折子点燃了烛台,将信凑了过去。

那封信瞬间就被烛火吞噬,从角落开始一点一点化为了劫灰,很快燃烧殆尽。

直到火焰触到了他的指尖,江知仁这才松开了手,任由那最后的余烬携着一缕火花飘落在地。

 

洛子商从始至终都静立在旁,不动声色。

直到倒映在瞳孔中的火光完全熄灭,他才执起了江知仁的手,轻轻拭去了江知仁指尖的那一抹灰。

如此,正合他意。

 

自此之后,洛子商身边的人皆称江知仁为‘江公子’。

而江知仁的身份来历,洛子商也令人做了手脚,精心杜撰,以求天衣无缝。

 

另一边,柳玉茹按照原计划在扬州收粮,却不想此行并没有在青州和沧州那般顺利。

城中粮价始终维持在某个数值,起伏不大,任是她巧计频出,也仅仅是让粮价泛起了些微涟漪,不见大的浪花。

她虽然小赚了一笔,但远不及在青沧二州的获益。


柳玉茹心知哄抬粮价、借机敛财乃是不义之举。

只是,身在乱世,立于幽州,她只能行非常之法。

 

一连数日,扬州城皆是风平浪静,但是柳玉茹却总觉得心中惶恐难安。

她深知扬州城内种种不同寻常的诡异之处,都和那位与她仅有一面之缘的洛公子脱不了干系。

于是,在深思熟虑之后,她还是决定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为数不多的粮食,以及刺杀了王善泉的叶韵和叶世安离开扬州。

 

船已起锚,就等扬帆远航,柳玉茹着一袭素衣,与叶世安一起站在船头。

只一低头,她就见到码头上的人群往左右散开,一道蓝色身影在侍从的拥护中缓缓靠近船只。

柳玉茹心中一沉,如花的容貌骤然失了颜色。

然而,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,船下的洛子商竟是一手摇着纸扇,笑着朝她扬声道:“柳老板,我们后会有期。”

今日,他放她一马。

从此以后,两人之间恩怨尽消,若是再见,便各行其道,各随其心。

 

货船远离了码头,漂流在河道上。

隐约之间,柳玉茹似乎是看到了洛子商的身后走出了一个白衣人。

那两人转身离去,与她渐行渐远,一蓝一白缓缓相融,模糊在了一处,再难分辨。

 

历史的洪流滚滚向前,永不停歇。横加阻拦,亦不过是螳臂当车,而顺应天命,才是大势所趋。

所有人都被裹挟在这乱世之中,或轻如鸿毛,只随波逐流,似浮萍轻贱,或重于泰山,视天下为棋,翻云覆雨,最终名垂青史。

今生,洛子商也不打算独善其身。

毕竟,他已身在局中。


范轩登基为帝之后,洛子商就留下萧鸣看守扬州,与江知仁一同来到了东都。

他以扬州为条件,要求与江知仁一同成为太子太傅,而顾九思、叶世安则是在周高朗的周旋下被任命为太子少傅。

至于当朝太子,就是范轩的独子范玉。范轩称帝后,他亦备受宠爱,万众瞩目。


洛子商和江知仁在晨曦破晓时就已等候在了东宫水榭,欲为范玉传道授业。

然范玉却是直到日上三竿,才在宫人小心翼翼的催促声中离开了柔软的床榻,被伺候着洗漱更衣。


此时恰逢初春,凉风侵肌,寒意阵阵。

洛子商怕江知仁着凉,便遣鸣一回府去取了一件青花纹样的锦绣披风,动作轻柔地将其披在了江知仁的肩上。

范玉也终于姗姗来迟,面上却毫无愧色。

他虽是早已听闻洛子商和江知仁乃是并蒂双生,有着一般无二的俊美容貌,却也还是因为初见的惊艳,愣在了亭外。

洛子商有条不紊地将江知仁身后的长发拢到披风外,随后就像是才发现了范玉的到来,语带惊讶地轻呼一声:“殿下,您来了。” 

他顿了一顿,故意望了一眼头顶的艳阳,笑问范玉,“午时将至,不知殿下可要用膳?”

闻言,范玉一时也不知道,洛子商这是果真关心他腹中饥饿,还是在嘲讽他是个吃饱了睡、睡饱了吃的酒囊饭袋。

 

“殿下若是不饿,便开始听课吧。”

洛子商款款落座,翻开了桌上的书籍,眼神却径自略过范玉望向了江知仁,放柔语气,“昨夜你因忧心殿下的学业辗转难眠,今日便先歇歇,我来吧。”

洛子商话音一落,与他心有灵犀的江知仁就莞尔一笑,对着范玉微微颔首。

“殿下请坐。”

范玉看着洛子商和江知仁脸上那如出一辙的温柔笑容,因不喜被人管束而升起的火气霎时就哽在了喉咙里。

他向来吃软不吃硬,登时就被拿捏得死死的,乖乖坐了下来。

洛子商的声音如清泉冷冽,如丝竹悦耳,范玉不知不觉就沉醉其间,虽然昏昏欲睡,倒也将书中的道理听进了一耳半句。


中途休憩之时,洛子商和江知仁坐在水榭边的长椅上,边品着香气四溢的贡茶,边吃着蓬松酥软的糕点,可谓是十分惬意。

江知仁懒懒散散地倚靠着围栏,指尖稍稍一用力,就揉碎了酥糕一角,撒向了湖中。

抢食的鱼群摇头摆尾一哄而上,不消片刻,就将碎屑吞食得一点不剩。

而没有了食物的诱惑之后,它们也就三五成群,各自离散。

湖面逐渐恢复平静,再不见此前波涛暗涌,然而,就在此时,那凝脂般的修长手指又是随意一挥。

鱼群再次上钩,围聚一团。


洛子商见江知仁乐此不疲地逗弄着湖中锦鲤,忍不住摇头失笑。

江知仁斜睨了他一眼,以袖掩面轻咳一声,终于收起了玩心。

他佯装从容地接过了洛子商手中的绣帕,轻轻擦去了沾染在指尖的残渣。


两人比邻而坐,美得就像是一幅画,只是,范玉本就一整天没有进食,见此情景,虽然也觉得赏心悦目,却也更加饥肠辘辘。

他拍了拍肚子,终于下定了决心,腆着脸走上前去。

在宫人惊恐的目光中,堂堂太子殿下竟然装起了可怜。

“太傅,我也饿了。”


闻言,洛子商侧目望了江知仁一眼,随后捧起了桌上的一个青瓷小碟,递给了范玉。

伴随着腹中轻微的肠鸣声,范玉迫不及待地伸手拿起了碟中的一块酥糕,一口塞进了嘴里,脸上也同时露出了满足的笑。

秉持着雁过拔毛的良好美德,他索性端起了碟子,转身就走。而在他的脚下,成群结队的锦鲤正畅游水中,怡然自乐。


待范玉吃饱喝足,又过了一时半刻。

洛子商翩然起身,眉梢一挑,“殿下如此生龙活虎,想来是歇够了,那就继续听课吧。”

范玉猛然回头,哀怨地望向洛子商,还想做最后的挣扎。


江知仁微微一歪头,就十分凑巧地躲开了范玉求助的目光。

眼看杯中茶水已然见底,他不紧不慢地伸出左手轻轻挽住了右腕下的长袖,右手则拿起了一边的茶壶,将面前的杯盏稳稳倒了个八分满。

再一次完成自身使命的茶壶被静静地置于桌角,那一盏如翡翠般澄澈透绿的茶水则被一双白如玉笋的手轻轻捧起。

江知仁俯首屈颈,低垂着眉睫将唇覆在杯沿,浅浅地抿了一口。温热的茶水入喉,连带着身体也暖了起来。

而从始至终,他的动作都如同那行云流水一般,仪态盈万方,尊贵不可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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称呼问题:

江知仁称洛子商为‘子商’。

洛子商称江知仁为‘阿知’。

原因:一、仅我个人审美,阿知比知仁更好听;二、洛子商称萧鸣为‘阿鸣’,那么按他的口语习惯,阿知更顺口。  


江知仁,这名字的昵称真的好难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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